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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双北/何撒】一封二十年前的信(三)



"在吗?"


何侦探写下这两个字之后颇为懊恼的锤了锤自己的头,他觉得自己着实是有点犯蠢,还当在2016聊QQ呢,在吗在吗在吗呢,是个人不都得说不在啊,但是现在的场景也不容许他再一次的更改,笔尖抬起的那个刹那,蓝色的墨水仿佛被吸收一般缓缓散去,何侦探抱住被子,蒙在了头上。试图用装鸵鸟的方式来躲过可能会出现的拒绝,还他妈的挺智能,何侦探捏着冰凉的手电,漫无目的的想着。


"在,来聊一聊吗?"



被放在枕头上的纸张悄无声息的浮现出了六个大字,何侦探再一次蹂躏起了已经印满了牙印的笔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或许是谜一样的的生活,亦或是可能存在的距离感。确实,在这样一个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向一个陌生人袒露心路历程似乎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但是他也确实别无他法。


撒贝宁看着这短短的几句话,忍不住想象起何侦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或许是在微笑?这对于撒贝宁而言,实际上是一种非常少见的行为,如果按照他一贯的行为标准来说,他很少会主动探寻这样的事情,他更偏向于去接触对方主动袒露出来的部分,但是他现在却想去探求。


这就是一种欲望,或许是何侦探表现出来的太多,也或许是莫名的缘分。心和心的距离在突然之间拉进然后又摩擦出了新的火花,爱上一个人需要多少时间?他不知道,但是心动往往就在一瞬间,这是一种预感,也是一种命中注定的必然。温暖的情绪在空间和时间之中蔓延,将两颗心拉在了一起,何侦探叹了一口气,爱情发生的瞬间总是这么猝不及防,鬼使神差一般,年轻人特有的冲动操纵着他在纸上写下,


"等我回去,我一定要去找你。"



撒贝宁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留下了一个地址,何侦探几乎是完完整整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这就很像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撒贝宁摸了摸下巴,他觉得应该善待俘虏,一见钟情和从文字里溢出的情感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但是他还是决定留下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案情并不复杂,或者说是异常的简单,嫌疑人并没有经验,也没有非常良好的心理素质,撒贝宁通过已知的证据几乎是非常容易的就推断出了真正的凶手。令人唏嘘的不是死者,而是死者生前曾经造成的那些伤害,撒霸王已经伏法,鬼少女跟着蔡店主远离了这个偏僻的小镇,鸥美女继续开着他的店。白状元也如愿以偿的上了他梦中的大学,只剩何侦探。


他以为他能回去,他也以为他可以回去。但是,时间哪里会始终眷顾一个人。这只是一场意外,意外的把2016年的何侦探送到了1998,又意外的让他们遇见。对于撒贝宁而言,这只是一个短短三天之中骤然发酵的情感,从相识,到相知,最后相爱。和这个世界上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的恋爱没什么不同。但是对于何侦探而言,这是一场长达二十年的思念,二十年能带来什么?二十年能够把当初热情似火的情感磨灭,变成一摊寂静的湖水。同样的,它也可以将思念发酵,就像是心头上的肉芽,随着记忆,在心头隐隐作痛。


二十年,把当初的青年蹉跎。何侦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的这段岁月,二十年带来的变化太大了,大到他几乎都无法想象,他有的时候在想,所谓的2016年是否只是他的一个幻想,那白纸上的黑字又是否只是他做的一个梦。他没有撒贝宁的任何消息,拥有的只有那薄薄的两张纸,和那一个若有似无的信息。



撒贝宁走出了一楼的大门,他站在马路的一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人行横道上来而又去,去而复返。他们约定在这个地方,他走下来用了三分钟,何侦探走过来用了半辈子。


红绿灯亮了又灭,他抬头看去,好像心有所感一般,四目相对,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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